安全需求介导应激事件诱发的精神障碍
摘要
“安全第一”,我们几乎每天都说这句话,但我们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马斯洛在他著名的需求层次理论中提出:安全需求排在生理需求之后。在此,我们建议安全需求优先于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是指个人安全、经济安全、健康和幸福,这些都是比生理需求更根本的需求。对安全的担忧是精神障碍的主要原因,如焦虑、恐惧、抑郁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安全的神经基础是杏仁核、LC/NE系统和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系统,可以看作是一个“安全回路”,其主要行为功能是“战斗或逃跑”和“恐惧和愤怒”情绪。这与情绪的评价理论类似:恐惧源于初级评价,它与个人的安全有关;愤怒源于二级评价,它与应对不安全的情况有关。如果应对得当,个人就会快乐;如果应对失败,个人会感到悲伤或沮丧。
1.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是亚伯拉罕·马斯洛在1943年提出的[1]和1954年在他的书《动机与人格》中提出的,他提出人类的需求可以用金字塔的形状来描绘,最基本的需求层次位于底部。从下到上是需求:生理需求、安全、归属感和爱、尊重和自我实现。生理需求是指个体和动物生存的生理需求,如食物和性;安全需求是指个人安全、经济安全、健康和幸福。马斯洛提出,如果生理需求得到了相对的满足,那么就会出现一组新的需求,这些需求可以大致归类为安全需求。有机体可能完全被它们支配,它们可能几乎是唯一的行为组织者,为它们服务,招募生物体的所有能力,然后我们可以把整个生物体描述为一个寻求安全的机制[1]。但马斯洛也发现,“实际上,一切看起来都不如安全重要,甚至有时被满足的生理需求,现在也被低估了。”一个人可能被描述为几乎只为安全而生活。”[1]。实际上,安全需求比生理需求更根本。安全需求是指人身安全、经济安全、健康和幸福,这是比生理需求更根本的需求(图1)。例如,野鹿在荒野草原上被狼追赶时无法进食(生理需求)(安全)。让我举一个来自Cosmides和Tooby(2000)的例子,他们提出情绪是用来调节行为的。他是这样描写恐惧的:“想象一个人在夜里独自行走,听到灌木丛中沙沙作响。你的能量被唤醒,准备好行动,你变得敏锐地意识到可能表明你被跟踪的声音,察觉动作的门槛降低了,你不再感到饥饿的痛苦,吸引伴侣是你最不可能想到的事情。”[2]。因此,安全需求显然比生理需求更为根本。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哪个更重要会影响我们对精神障碍的看法,例如弗洛伊德提出的性欲(生理需求)更重要。
安全需求会阻碍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可以阻断生理需求;最经典的例子是Miller的回避和接近实验(图2)[3]。1961年,Neal Miller使用行为测量来评估啮齿动物的动机倾向(图2)。当动物靠近潜在的奖励(例如,食物)时,为获得奖励而施加的力会增加。与此类似的是回避:动物为避免厌恶刺激(电击)而施加的力也随着动物的靠近而增加,而且,回避梯度的斜率往往比接近时更陡[3]。Ito后来的实验发现,生物往往对威胁性信息更敏感,并且通常比奖励信息处理得更快[4]。他将这种现象称为消极偏见,并将其归因于进化过程中的一种保护策略,因为即使是对生存威胁做出适应性反应的一次失败,也可能会阻止遗传信息的传递。他发现,“当潜在的威胁逼近时,大脑的适应性反应是放大这些威胁,并启动适当的行为反应,比如逃跑、冻结或攻击。”他发现,消极偏见在神经轴向组织的各个层面都可以看到[3]。这些数据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安全需求比享乐需求更快、更根本。
2. 安全Needs-Unexpectancy
马斯洛认为成年人通常会抑制对安全需求的反应,所以他以婴儿为例,发现孩子的安全需求是他对某种不受干扰的常规或节奏的偏好。马斯洛提到,“他似乎想要一个可预测的、有序的世界。例如,父母的不公正或不一致似乎会让孩子感到焦虑和不安全。这种态度可能不是因为不公正本身或涉及的任何特殊痛苦,而是因为这种待遇有可能使世界看起来不可靠、不安全或不可预测。”[1]。马斯洛还提到,“普通儿童面对新的、不熟悉的、奇怪的、难以控制的刺激或情况,往往会引发危险或恐怖反应。”因此,安全与意外有关。
这与行为主义者提出的行为是“刺激-反应”的过程形式相一致,而认知科学家则将其扩展为“刺激-意见-反应”。然而,它们都依赖于一个刺激。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是具有享乐价值的刺激,符合我们个人的生理需求。它还有另一个特点:以预期的方式发生,或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这与威胁有关,可以称为安全价值。我们用享乐价值和安全值两个维度来描绘压力事件的这两个特征(图1)。安全值与享乐价值无关,因为喜欢的事物和不喜欢的事物都会引起不安全。例如,我们担心失去喜欢的东西,也担心得到不喜欢的东西;如果我们像预期的那样失去了好的东西,也像预期的那样得到了不喜欢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生气。即使是你喜欢的东西,如果出乎意料,你仍然会感到害怕和愤怒。因此,安全与意外有关。安全需求诱发情绪的一个特点是能够快速发现潜在的威胁,并能启动适当的接近/回避行为。
预测误差。最有趣和最有影响力的经验和理论工作是预测误差[5]。这项研究是通过舒尔茨实验室中清醒行为的猴子的多巴胺神经元的电生理记录完成的。记录显示,多巴胺细胞的放电只与“预测误差”有关[6]。这些阶段性激活并不区分不同类型的奖励刺激[6]。而且,一旦动物学会了刺激和奖励的关联,奖励传递并不会引起多巴胺神经元的放电,这是非常出乎意料的[6]。因此,多巴胺神经元与外界刺激奖励的预期有关,特别是在不确定或预测错误时[6,7]。
3. 情感流
两位杰出的研究人员——玛格达·阿诺德和理查德·拉扎勒斯——提出了评估理论,对情绪的研究得到了指数级的扩展。评价理论认为,情绪产生于人们对环境的理解和解释。在评价理论的结构模型中,Lazarus借用Arnold的评价概念,将其阐述为情绪的关键因素:情绪过程依赖于压力事件的可预测性。他区分了初级评价和次级评价两种基本形式[8],并提出初级评价及其诱发的情绪是一个更快激活的自动过程,类似于安全需要。事实上,拉撒路区分了三种类型的压力事件:伤害、威胁和挑战,它们与初级评估有关。二级评价涉及应对选择,包括责备或赞扬、应对潜力和未来期望。似乎初级评价与恐惧有关,次级评价与愤怒有关(图3)。拉撒路提到,如果一个人评价一种情况是动机相关的,动机不一致的,并且认为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负有责任,那么这个人最有可能在对这种情况的反应中感到愤怒。
评价理论的过程模型更准确地解释了人身安全的安全需求,这与“意外刺激发生的方式”有关。过程模型提出了两个主要的评价过程:知觉刺激和联想加工与推理。知觉刺激是指个体从周围环境中获取的东西,比如痛苦或快乐的感觉。然后,个体执行两个主要的评估过程:基于记忆的联想处理和推理,这是一个更慢、更深思熟虑的过程,涉及对刺激的逻辑思考。
所有压力事件首先会引起恐惧和愤怒[9]。例如,当你遇到一辆快速通过并停在你面前的车时,你会先害怕,然后责怪这辆车。再以Izard的论文[10]为例,“当Rafe被轮椅从背后击中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愤怒,表现出愤怒的表情,握紧拳头。”但当他回头去看丽贝卡时,她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人,她的轮椅失去控制,撞到了雷夫身上。雷夫的理解使他的愤怒变成了悲伤和同情。”所以当意外的事情发生时,你会首先评估它的威胁(恐惧/愤怒),然后评估它的享乐价值(快乐/悲伤)(图3)。类似的情绪流动在我们的生活中一直都在发生:我们生活中的一切通常都如预期的那样平静;但当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时,你会首先感到害怕,然后在恐惧消失后,你会责怪(愤怒)不期望。之后,你可能会在成功应对压力事件后感到快乐,或者如果你未能应对它们,你会感到悲伤。最后,压力事件消失了,人们平静下来。这种情绪流动,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构成了我们的日常情绪。因此,恐惧-愤怒-快乐-悲伤-平静可能构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情绪或情绪流的彩虹。
4. 神经Substrate-Amygdala
杏仁核已被证明是恐惧的神经基础[11],它也被认为是应激引起恐惧和焦虑的神经基础[12,13]。此外,电刺激杏仁核促进自主反应和应激样行为,而杏仁核消融诱导对厌恶刺激的明显驯服性增加、动机丧失和恐惧减少[14,15]。杏仁核是与恐惧相关的最重要的边缘结构之一,kl
5. NE-Safety神经调质
我们的祖先通过快速激活的丘脑-杏仁核回路来更好地应对意外环境,这是一种进化适应。除了杏仁核外,NE/LC系统对指导动物应对危险环境的行为也很重要,众所周知的NE/LC系统的功能是诱导“战斗或逃跑”行为。以野鹿为例。当鹿遇到狮子时,鹿的反应是逃跑(害怕),而狮子的反应是战斗(愤怒)。所以同样的神经递质NE可能会经历两种不同的行为。因此,恐惧和愤怒的情绪也可能来源于相同的神经递质NE和相同的应激事件(图4)。NE从大脑蓝斑(LC)释放,以保持大脑警觉,这被描述为增加了感觉输入的“信号到噪音”[21]。许多报道认为LC与警觉性、焦虑有关[22-24]。据报道,LC在应激事件中被激活:在视觉威胁时观察到LC神经元放电增加[25]。LC刺激可诱发恐惧行为[26]。LC向杏仁核发送投射[27],杏仁核是连接恐惧的最重要的边缘结构[13]。因此,杏仁核和NE/LC系统可能构成了安全需求的神经结构。
我们的祖先在丰富的环境中航行,必须面对非常复杂的环境,其中存在多种形式的不确定性[28]。所以它们进化出一种适应机制,首先对周围的一切进行安全检查。如果事情以预期的方式发生,他们会感到平静;相反,如果发生意外的事情,他们会感到害怕和愤怒。因此,恐惧和愤怒是由于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图4)。值得注意的是,意想不到也会增加享乐情绪的紧张程度。同样的享乐刺激,如果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人们会感到兴奋;相反,人们会感到快乐。悲伤或无助的恐慌也是如此(图5)。
6. 病理条件下
安全需求可以诱发疾病,正如马斯洛所提到的,“婴儿对威胁或危险反应更明显的一个原因是,他们根本不抑制这种反应,而我们社会中的成年人被教导要不惜一切代价抑制这种反应。”因此,即使成年人确实感到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我们也可能无法从表面上看到这一点。在婴儿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对各种身体疾病的更直接的反应,比如呕吐、绞痛或其他剧痛。”[1]。即使成年人可以抑制我们的反应,他们仍然会对一些精神障碍做出反应。马斯洛写道:“在我们的社会中,一些神经质的成年人在很多方面都像不安全的孩子一样渴望安全,尽管前者的表现有些特殊。”他们的反应通常是在一个被认为充满敌意、势不可挡和威胁的世界里面对未知的心理危险。”神经质的人可以用一种稍微不同的方式来描述,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对世界保持着孩子气的态度。也就是说,一个神经质的成年人可能会表现得好像他真的害怕被打屁股,或者他母亲的反对,或者被父母抛弃,或者他的食物被拿走。就好像他对危险世界的恐惧和威胁反应的幼稚态度已经进入了地下,没有受到成长和学习过程的影响,现在随时准备被任何会让孩子感到危险和威胁的刺激所呼唤[1]。
Fear-Phobia。如果发生了意外的事情,人们会感到害怕和愤怒;如果它以一种预期的方式发生,他们会感到平静。所以对于恐惧症患者来说,他们的问题可能是他们无法成功地完成情绪流动(恐惧-愤怒-快乐-悲伤-平静)。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是愤怒,这些病人太胆小,不敢表现出愤怒,所以他们的情绪在从恐惧到愤怒的情绪流动中得到了控制。因此,愤怒可能是这些患者的最佳治疗方法,而NE是他们的神经基质。
Anger-Depression。抑郁症的特征是持续的悲伤,伴随着无法从积极的快乐情境中获得快乐。因此,抑郁可能与初级评价、对安全的担忧有关,而不是与生理满足有关。的确,过度自责和感觉自己毫无价值是跨文化重度抑郁症发作的症状[29],这与拉撒路的二次评价相似。所以抑郁症患者在愤怒或应对评估方面存在问题或者他们的问题是由于无法应对不安全的压力情况而表现出内在的愤怒。恐惧和愤怒的区别在于行为的方向:恐惧是让自己远离刺激,而愤怒是让自己远离刺激。抑郁是内心的愤怒。愤怒通常是对外界刺激的反抗。对于这些患者来说,由于反复的无助,他们没有能力抛掉外界的刺激,他们想要自杀。
7. 结论
安全需求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包括人身安全、经济安全、健康和福祉。安全是精神障碍的主要原因,如焦虑、恐惧、抑郁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安全的神经基础是杏仁核和LC/NE系统,可以看作是一个“安全回路”,其主要行为功能是“战斗或逃跑”和“恐惧和愤怒”情绪,或对这些情绪的条件学习。恐惧和愤怒是出于安全需求,而快乐和悲伤是出于生理需求,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应该排在安全需求之后。恐惧和愤怒是一把剑的两面,因为它们会以不同的方向行动:恐惧是逃避危险,而愤怒是与危险作斗争。他们都是由于压力事件:通常一切都如预期,生活是平静的。当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时,个体首先感到害怕,然后责怪意外;这是第一个安全检查。之后,个体会有享乐需求,看看它是否符合他们的个人需求,并获得快乐或悲伤的情绪。最后,一切都走到了尽头,人们回归平静或怀念失去的东西,担心不确定的坏事。所以情绪彩虹(或情绪流)恐惧-愤怒-快乐-悲伤-思念构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情绪。
致谢
项目资助: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no. 81111@qq.com);BK 20151665)(王抚顺)、江苏省中医药基金(ZD201501)、江苏省六大人才高峰基金(2015- y -006)、江苏省特聘教授基金、江苏省高等学校重点学科发展项目。
相互竞争的利益
没有宣布利益冲突。